從影像發現閱讀與生活的結合，體會閱讀的感動──專訪《流動中的閱讀風景》監製陳寶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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犁客
文／犁客
「幾年前，我在網路上看過一系列照片，拍的是在地鐵中閱讀的人；」陳寶旭說，「那時我就在想：把『移動』和『閱讀』兩個概念結合起來，很有意思。」
陳寶旭是資深的媒體及電影監製，在2011年創立「逆光電影」公司，曾經在2012年代表臺灣角逐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獎項的《逆光飛行》，就是她監製的作品。
讓陳寶旭想起要結合「移動」及「閱讀」的那一系列照片，出自「紐約地下公共圖書館」（Underground New York Public Library）網站，這個網站與真實的「紐約公共圖書館」（New York Public Library）並沒有關係，站內也沒有圖書出借或查閱的服務，而是貼滿許多在紐約地鐵站或地鐵車廂內拍到的照片；每張照片中會有一名或多名乘客，正在專心地捧書閱讀，畫面裡會看到讀者沉浸在書中的表情，以及封面上的書名。
「後來，新經典的總編葉美瑤對我提起文化部的補助案，」陳寶旭道，「我也想拍個把『城市』、『移動』或『旅行』與『閱讀』連結的片子，心想文化部的補助或許是個機會。」
改編文本的選擇
不過在準備資料打算提案的時候，陳寶旭才發現補助的款項金額不大。「那個數字沒辦法拍長片，」陳寶旭說明，「所以我決定改拍一系列短片，這樣製作費用就可以控制，還能把更多我有興趣的文學作品放進影片裡。」
關於閱讀的想像，傳統上多著落在紙本印刷品，但在科技進步之後，手機、平板電腦等等，也成了十分日常的閱讀載具。「其實如果不要太拘泥於載具形式，就會發現：現代人的閱讀其實更頻繁、也更常發生；」陳寶旭表示，「不過也因隨時隨地都可以開始或中斷閱讀，所以每次的閱讀時間也會變得比較短暫、比較破碎。因此我想要以短篇散文為主拍攝短片，這樣會更符合這個時代的閱讀氛圍。」
陳寶旭原來就是個重度讀者，「現在我規定自己每個月要選十本書送到二手書店賣掉，」她笑道，「家裡實在擺不下了。」她挑選了第一批書單，擬妥提案，「去簡報的過程大致順利，廖玉蕙老師是審查委員之一，她提及我們列的作品裡沒有詩，所以我們後來又加選了詩作。」
非常自由，但限制很多
想像起來，詩作可能不像小說或散文，在文本當中就有十分具象的元素可以參考改編，「這個部分我就完全交給編劇和導演們了。」陳寶旭說明，「對我找來的導演們而言，某方面說起來，這是個非常自由的計劃，因為他們可以自己挑選想要拍攝的文本，自己決定改編的方式。我們會對改編後的劇本進行討論，但修改很少，絕大部分都交給他們自行創作。但從另一方面說來，這也是個限制很多的計劃，因為他們只能從我們列出的十多部作品當中挑選，而且預算和影片長度都抓得很緊，他們得設法在這些限制裡發揮創意。」
陳寶旭找來參與這個拍攝計劃的導演，都是年紀很輕的新生代創作者。「我當然也想過要找自己熟的、入行較久的導演，不過一來是製作預算有限，慣拍長片的導演很難揮灑得開，」陳寶旭解釋，「但我需要的短片長度又比廣告長，所以思考之後，決定和有拍攝微電影經驗的新生代聯絡。」
製作團隊準備的文本當中，散文大多是國內文壇重量級作家的作品，「這一方面和我自己的閱讀經驗有關，」陳寶旭笑道，「另一方面是有些作家我認識，所以不但熟悉作品、可以快速挑選我想要的文本，而且也比較不會花太多時間在徵詢和簽署同意書的流程上頭。」
擔任監製工作多年，陳寶旭的人脈提供了重要的拍攝資源：在由鴻鴻詩作〈船上圖書館〉改編的短片〈見〉當中，可以看到《逆光飛翔》的男主角盲人鋼琴家黃裕翔演出圖書館員，在由羅智成詩作〈遲來的讀後感〉改編的同名短片當中，還會看到作家張大春的女兒張宜擔綱演出劇中的女主角。
流動中的，閱讀風景
以《流動中的閱讀風景》為題，以「閱讀不受限、文學無所不在」為概念，由陳虹任、陶磊、蘇聖揚及周語莊等新銳導演執導，總共拍攝了九支短片，以及一支由作家詹宏志朗讀自己散文《旅行與讀書》為旁白、輔以各支短片片段組成的前導預告。
「拍攝進度全在控制之內，導演們的表現都很好；」陳寶旭說，「倒是後製花了不少時間。因為每支短片都是各自拍攝的，但變成一個系列，在風格上還是要做一些整體的調整和處理。」
2016年5月28日，《流動中的閱讀風景》系列短片在光點華山電影院舉辦首場播映發表，全系列短片，現在也都可以在「閱讀最前線」線上觀賞。在這個系列短片當中，可以看到精緻巧妙、以微電影方式呈現的故事，也可以看到運用文字與影像的不同創作者合作之後，發展出的精采作品。
「文學本來就是影像敘事的重要靈感源頭；」陳寶旭說，「文字創作者的點子，一直是影像創作者的絕佳創意來源。拍攝《流動中的閱讀風景》，其實就是想讓觀眾們從影像發現閱讀與生活的結合，體會閱讀的感動。」
《流動中的閱讀風景》系列短片：
►►「教素人表演是種交換真心的過程」──專訪《流動中的閱讀風景》導演陳虹任
►►「我去問爺爺的意願時，爺爺哭了」──專訪《流動中的閱讀風景》導演陶磊
延伸閱讀：
《流動中的閱讀風景》延伸書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