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我遭受辱罵時,我知道我已觸及點點繁星
文/奧斯卡.王爾德;譯/張家綺
王爾德劇作對話中的語言,是他在戲劇創作上的特別傑出之處。劇中詼諧的對話揭示了當時英國上流社會的迂腐與荒謬,許多名言警句甚至是從微不足道的小角色或是負面人物口中說出,更添其中的深長意味,而且當中詞彙無不值得觀者推敲細賞。對王爾德來說,矛盾和對照修辭能充分表現他獨有的思考方式和語言風格。他擅長巧妙利用語意相反或對立的詞句表達自己複雜的思想和感情,或闡述某種意味深長的哲理,揭示人的複雜心理矛盾和人生哲理,同時也讓語言更顯流暢、豐富、趣味,角色個性和本質也因而更顯鮮明。
一八九五年,在王爾德事業如日當空之際,昆斯伯理侯爵(Marquess of Queensberry)發現兒子道格拉斯(Lord Alfred Douglas)竟與他交往長達四年,因而對王爾德提告。由於昆斯伯理侯爵與道格拉斯這對父子關係長期不睦,道格拉斯因而要求王爾德上訴反擊他父親,控告侯爵毀謗。結果王爾德敗訴,反被控告「曾與男性發生有違風化的行為」。依據當時英國法律,王爾德被判有罪,需在瑞丁和本頓維爾監獄服兩年勞役。這兩年間,他在獄中寫下詩作《瑞丁監獄之歌》和書信集《深淵書簡》。王爾德的妻子和兩個孩子在他入獄期間改姓遷居義大利,原本社交圈和文壇的朋友也都對他避之唯恐不及。在他落難時,僅有名劇作家蕭伯納(George Bernard Shaw)和少數幾位至交仍願意出面相挺。
經歷兩年苦牢生活後,王爾德對英國再無留戀。他在一八九七年前往巴黎,以聖經中受亂箭穿身而死的殉道者聖賽巴斯提安為靈感,化名賽巴斯提安.梅爾摩斯(Sebastian Melmoth)隱居當地。出獄後的王爾德已風光不再,原本有意重修舊好的道格拉斯也體認到王爾德此時早已今非昔比。他曾說:「如果你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王爾德,那一切都不再有趣。」隱居巴黎的這段時期,不時遇見的英國同鄉和他在風光時結識的法國友人更加深了王爾德的失意。
一九○○年,窮困潦倒又病危的王爾德在他的好友、而且曾是他的情人羅伯特.羅斯(Robert Ross)的協助下,於臨死前受洗為天主教徒。十一月三十日,王爾德因腦膜炎病逝於巴黎的阿爾薩斯旅館(Hôtel d’Alsace),得年僅四十六歲。對於自己困居其中的這座破爛旅館,追求完美的他死前仍不改其幽默個性地說:「這醜壁紙和我正打得你死我活,我們當中總有一個得先走。」
王爾德妙語錄
When a man is old enough to do wrong he should be old enough to do right also.
當一個男人成熟到可以做錯事,他也應該成熟到能把事情做對。
──無足輕重的女人
A Woman of No Importance
Anybody can write a three-volumed novel. It merely requires a complete ignorance of both life and literature.
只要完全無視人生和文學,誰都寫得出三大卷的小說。
──身為藝術家的評論者
The Critic as Artist
A publicist, nowadays is a man who bores the community with the details of the illegalities of his private life.
現代的公眾人物是拿自己私生活的非法細節讓大家頻打哈欠的人。
──筆、鉛筆與毒藥
Pen, Pencil and Poison.
The only way to get rid of temptation is to yield to it.
拒絕誘惑的唯一方式,就是向它臣服。
──格雷的畫像
The Picture of Dorian Gray
Morality is simply the attitude we adopt to people whom we personally dislike.
道德不過是我們用來針對自己討厭的人的態度。
──理想丈夫
An Ideal Husband
※ 本文摘自《拒絕誘惑的唯一方式,就是向它臣服》,立即前往試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