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離開讓自己焦慮的環境,在東京近郊過著週休五日的生活
文/大原扁理;譯/姜柏如
雖然決意去東京打拚看看,但因為兼職競爭激烈,所以無法馬上找到工作,就算找到工作,主管分配給我的排班也超少,因為主管擔心同個工讀生排太多班,一旦對方臨時休假會很傷腦筋。稍微跟朋友約見面,交通費和聚餐費也很花錢,回過神,才發現我已經陷入了無法休息,時間被切割得支離破碎的打工地獄中,無法自拔了。
我很快就淪落到為了付房租而工作的情況。我領著被室友接濟的米等物資,開始不曉得生活的意義何在,同時也見不得別人好,就算表面上會對需要幫助的人伸出援手,背地卻在幸災樂禍,我的精神狀態簡直糟到極點。
即便如此,我還是成功脫離了這個泥沼。也許是因為我天生就會對內心的矛盾追究到底的緣故。
我並沒有想揮霍度日,只是想過平凡的生活,但已經每天無止境地工作,還過得苦哈哈⋯⋯儘管理智說服自己這是社會常態,但內心卻矛盾地覺得這種現況很不對勁,肯定有哪裡出了問題,在此同時,也對於這種生活感到深惡痛絕。
逃離焦慮的城市
如前所述,杉並區高昂的生活費,使我完全付不起每個月該負擔的國民年金。當時即使每天努力打工,月收入卻僅有十萬(約新臺幣二.二萬),所以在付完房租和預留的生活費後,甚至連一四六六○元(約新臺幣三二○○元)的國民年金都籌不出來。
這個事實讓我覺得自己根本是個魯蛇。同齡的人都能正常繳交國民年金,但我連一毛都付不出來。日本二十歲一代的男性平均年收入為二四八萬(約新臺幣五十四萬),但我完全賺不到這個數字,自尊心也瞬間跌到谷底。
我迫切渴望過上普通的生活,幾乎到了快要發狂的地步。
如果當時有人願意提供我能過著普通生活的薪資條件,也許我會如餓虎撲羊般一頭栽進去。當時我沒被有心人士盯上,誤入歧途、捲入事件,大概是因為運氣好吧。
至於我如何挺身回應這種困境呢?說真的,我根本沒有面對跟解決,只是落荒而逃。
辛勤工作的我,居然會深陷毫無餘裕的泥沼,使我惱羞成怒地想著「是這個社會太苛刻了,問題不在我身上」,但我主要是對必須負擔如此高額的房租感到忿忿不平。
就在這時,我無意間瀏覽網頁,發現東京近郊地區的房租非常便宜。
於是我逃到一間距離國分寺站需徒步二十分鐘以上,但月租只要兩萬八(約新臺幣六二○○元)的公寓,這簡直是破壞東京房租行情的超低價格,在那裡等待我的是「週休五日」的玫瑰色人生⋯⋯不對,搬家後我還是跌跌撞撞了將近兩年,才能安穩地過著週休五日的生活。
焦慮佔據內心時,會使我們的思考趨於狹隘,動不動就往壞處想。由於陷入焦慮的人會失去冷靜的判斷力,所以此時最好別下任何重大決定。若你的內心總會感受到莫名其妙的焦慮,不妨先離開那個環境。
話雖如此,但一走了之會造成什麼後果呢?或許很多人想到這裡,內心又會開始焦慮吧?請放心,下一篇我會分享自己離開焦慮環境後的實錄,請各位務必用這個例子進行沙盤推演。
落荒而逃後的領悟
搬到國分寺的我,已經對於這個社會感到疲憊,而且嫌惡至極。
於是我斬斷了私生活的人際關係,把手機門號解約。每天自炊,食材也是去摘取免費的野菜來解決。衣服只留下能輪流更換一年,以及不須送洗的衣物,移動方式不是雙腳就是騎腳踏車,卯足全力地過著節約生活。
此外,低廉的房租也大幅降低了生活費,使我終於如願以償地擺脫高壓窮忙的打工生活,過著「週休五日、年收入低於一百萬(約新臺幣二十二萬)」的生活。
結果是,這種生活沒有對我造成實質上的困擾。唯一的不便之處,大概就是展開窩居生活後,沒人施捨米給我了。
「咦?莫非窩居後的我,經濟反而獨立了⋯⋯?」
此時我終於明白到,這個社會對薪資水準的要求過高,因此我們完全沒必要因為達不到這個高標,就認為自己是魯蛇。
※ 本文摘自《在都市窩居10年,我過得還不錯》,原篇名為〈離開讓自己焦慮的環境〉,立即前往試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