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楊富閔 故事不如再從曾祖母入殮說起。 一九九九年國曆十二月二十二日,冬至,當晚促狹的騎樓插插插,大概擠了三四十人吧。等待良辰吉時的空檔,客廳內執事的土公仔突然端出腳尾飯,接著表情詭譎,手勁輕巧地從飯中拈出一粒熟鴨蛋,像失物招領──他口氣淡定地問現場一干子孫:誰人欲食?聽說這粒蛋有壯膽功效,全場面…
文/楊富閔 整理自己的求學史,不可思議的竟也是補習史,它們幾乎平行發生,無處不在的教室教師,新同學舊同學。因補習我得以學習出外與生人相熟的技能,提早體會獨立,說獨立太高估,只是不想待在家裡;我的補習史也是空間穿越史,一路從民宅客廳上到摩天大樓,遂明白不同空間形成不同教法,班級本來就是需要經營,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