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比不快樂更快樂》:社會不曾正視,那些關於青少年的性別壓迫
文/台灣同志諮詢熱線協會秘書長 彭治鏐
透過這本書中的主角──亞倫‧蘇圖,一位身處紐約布朗區貧窮家庭的波多黎各裔青少年,我們得以看見一段多數人不會有的性傾向啟蒙與探索歷程,是如何在一位青少年生命中,與其源自的社會階級、種族/族裔、居住環境、社區資源產生交織與相互影響。
在我的多年工作經驗中,無論是在諮詢電話那頭聽見的、校園演講時主動向我出櫃的,或是主動來參加青少年同志聚會的、經由社工介紹與我接觸的同志青少年,都普遍面對著身旁成人認為其「不夠成熟」、「心性未定」,積極些(所謂「我是為了你好」)的父母老師,更會透過各種方式管教、控制、施壓、甚至施暴,來要求他們變回異性戀。
如此普遍存在的壓迫情境,不僅讓同志青少年在性少數身分萌芽時,難以看見自身生命的正向未來可能(電視上的同志名人是離自己如此遙遠),更吸收了主流社會對同志的偏見與歧視,宿命論地看待自己的人生。書中的忘憂河公司、台灣社會今日仍存在的改變性傾向治療,便是在如此情境下的產物,也常有老師與社工向我詢問:要如何判定其輔導的青少年是同志?是否有可能改變其同志身分?每逢這類的問題聽到我耳裡,我都覺得十分荒謬:正是社會環境讓同志難以接納自己,但社會環境對製造此傷害生命現況的回應,卻是要同志試著改變自己、要生命再次傷害自己?!
面對生活情境帶給同志青少年的種種苦難,書中主角亞倫‧蘇圖最後有了一番新的詮釋。而在我的工作場域所遇見的同志青少年們,要如何得以破除主流社會所帶來的苦難、發展出對自身同志生命的獨特詮釋,其實早已不只需要更多正面肯認其同志身分(無論其年齡多大多小)的支持聲音,還更進一步地需要陪伴其成長的友善成人,看見每位同志青少年的多樣背景,從性別、階級、教育資源,到族群、城鄉地域、疾病與身心障礙……等,都與其同志身分交織而影響其如何看待自己與他人截然不同的生命。
肯定同志青少年的存在早已不夠,讓同志青少年不因其眾多背景差異,而有自我價值與人生發展的巨大落差,是關心同志青少年的我們,下一步該做的事。
本文介紹:
《我,比不快樂更快樂》。本書作者/亞當˙席佛拉;出版社/高寶書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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