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事想到最極端就會出人意料──與圖文創作者川貝母對談(一)

【黃子欽的設計嘴,泡】把小事想到最極端就會出人意料──與圖文創作者川貝母對談(一)

瓶頸的時候會想做什麼來舒緩?會出去走一走或做什麼轉換或者啟發想像嗎?

〈慢跑朋友〉的主角艾德其實就是我的一部分,我自己會去慢跑或走路,把思緒的碎石一一排開,除了有讓身體運動放鬆的效果,有些無法突破的想法也會在移動中得到解決。我也喜歡搭車時靠窗,火車或高鐵的風景也會讓我得到很多靈感。

圖是抽象的創作,而文字能夠表達的細節很多

假如要你直接畫一張圖與寫一篇文章,創作的開始是一樣的嗎?比如去看牙醫,會想畫牙醫,還是想變成文體?

兩種思維不同,如果是圖,我的思考會著重在主體,比如構圖。以〈拔罐〉做譬喻,我可能會想用罐子表現,會思考罐子要怎麼呈現比較強烈;文字的話,會想到有什麼可以發展成故事就立刻寫下來,等累積好幾天、有段落形成、也對結局產生想法,就可以開始創作了。文字現在對我比較好玩,因為它能描寫出很多細節,跟畫圖不太一樣。

把小事想到最極端就會出人意料──與圖文創作者川貝母對談(一)
〈拔罐〉插圖

為什麼覺得圖無法描述細節?

我覺得細緻度不一樣。像文字可以描述時間、空氣、周遭的環境等聽覺與視覺上的感受,無論多細都可以。圖的話,會局限在技法上,有些你可能無法表現那麼多,因為討論太多就會散掉。圖也會先決定需不需要這麼多。

你對圖文搭起來的感覺如何?在圖文的關聯上,你有想讓人看懂嗎?還是其實無所謂,因為看懂或不懂其實非常主觀。當文字的表達已經直白了,插畫是否就該抽象化呢?

這次在畫這本書時,我也遇到這個問題,帶給我很大的困擾。就是我寫文字的時後,腦海中像電影一樣有很清楚寫實的影像,但在畫的時候,跟這些影像完全不一樣,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所以在畫的時候,我並不是很清楚自己這樣畫適不適合,因為我總是想著假如是別的插畫家來畫,應該可以很清楚畫出我寫故事時的世界。直到書出版後我再回頭看,才又覺得我這樣畫也是可以,因為就像你說的,在文字裡我描述的很清楚了,沒有必要再透過插畫再去呈現一次。對我來說,圖抽象是好的,比較適合我自己。但若有一天有其他插畫家可以表現我故事的世界,我也會很期待。

所以依照你前面的說法,有哪些圖是難產的?(笑)

像〈小人物之旅〉,在副刊連載時是達姆畫的,加上那篇文章的故事比較平淡溫馨,沒有很劇烈的場景,所以一開始覺得很難畫,不知如何下手。

我感覺這篇文章的文字裡有很多鏡頭語言。鏡頭會有視框,但你的畫作特色是去視框的,所以會產生衝突。雖然可以畫,但有差異性存在,會比較難處理。你畫這張圖的想法是北極的感覺嗎?

對,後來我是抓他在西伯利亞冬天的感覺,然後把重點是放在陶瓷熊偶那邊。

這張圖我畫完之後才看到達姆的插圖,整個想重畫(笑)。我很喜歡達姆畫的插圖,看到的時候很感動,她畫出了我畫不出來的氛圍,似乎可以想像故事裡的爸爸在西伯利亞冒險的樣子,對故事的想像而言我覺得是加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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