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事想到最極端就會出人意料──與圖文創作者川貝母對談(一)

【黃子欽的設計嘴,泡】把小事想到最極端就會出人意料──與圖文創作者川貝母對談(一)

把小事想到最極端就會出人意料──與圖文創作者川貝母對談(一)

那用於封面的這張〈萬花筒〉的插圖呢?

其實封面本來要選〈蹲在掌紋的男人〉那張,但是設計在做稿時,發現封面折起來的話就會失去力道,並且這張圖本來就比較內斂,所以出版社就決定用這張圖了。這張倒是畫得很順利。這篇故事很像電影《彗星來的那一夜》,當慧星接近地球時,時空扭曲,幾個本來在家裡的人,遇到了很多不同時空的自己,這些平行時空的自己可能過得比現在好,於是就心生歹念,想把「他」取代掉,人會對自己會有這種邪惡的想法。〈萬花筒〉就是這種感覺,你去窺視另外一個時空的自己,用另外一個自己來避免走到不好的狀態。圖的想法很簡單,以萬花筒為主體,再把表面的刻紋換成文字故事裡的場景。

圖文各自往不同方向前行,一者極端,一者含蓄

書裡的文章名稱是一剛開始想出來的?或者是事後抓出來的?

一剛開始會先想,後來會一直修修改改的。有時會想說要不要直接寫出那個主題,比如〈拔罐〉這篇,當時想要不要命名的與記憶有關,但這樣就會破題了,所以後來就會決定題目盡量用簡單直接的方式,不想要一開始就讓別人知道這篇文章是什麼,這樣內容才會讓讀者有驚喜的感覺。〈洗牙〉這篇也同樣,因為文章本身比較超現實,題目就會想得想簡單一點。對我來說,真正難的是書名,這個考慮的比較多。

你的圖特性在於它是收束的,你會希望用比較收束的力量來表達圖像的感情。而人是會跟著文字去體會情感的,與圖相比,你的文字也是比較外放的。

對,圖的方面我不太用直接或強烈的表達,這可能是從報紙訓練出來的,因為報紙插圖就是從文章裡抓一個重點來說,不必全部說出來。久而久之這可能也變為我創作的習慣,自己也比較喜歡這樣的方式。文字的話,我會盡量去進攻、盡量寫;但圖多少我還是希望他可以內斂一點。我在想故事的時候,也會盡量把小事想到最極端,或是無法挽回的地步,總之是讓人意想不到的。

有沒有人跟你講過,你的題材某個程度上有點恐怖?

其實我自己在寫的時候不覺得恐怖,是有些讀者會反應說看了會害怕,我才瞭解到自己可能寫了一些對他們來說恐怖的故事。其實我只是單純想把情節推到極端,很多時候是自己沒有想到、故事自然而然發展出來的,比如〈失去水平的男人〉,我本來沒有預想到後面會與亡者有結合,是發想到中間時,才想到可以做結合。所以裡面有很多是故事帶著故事走。我覺得寫故事的趣味就在這裡,可以有些預想不到的地方。

覺得文字與插畫的想像是一樣嗎?比如說,文字的詮釋主體是讀者去延伸的,想像很多元,是用自己的經驗去解構的;但是畫的想像延伸,是透過畫作的畫面,主體是不會被改變的。這有讓你覺得不同嗎?

兩個很不一樣,我覺得文字很細膩,它補足了很多我用畫說不出來的東西。我覺得目前我的圖文是一種各自延伸的感覺,雖然是來源是同一個故事,但各自有不同的方向,這點我覺得很有趣。無法理解插圖的可以透過文字去理解,看完文字可以透過插圖多一層想像。

這本書結束以後,你對文字創作或者繪畫創作的想法有改變嗎?

越來越想寫了,還有許多故事想寫,希望趕快把工作做完再閉關開始寫故事。文字仍然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可塑性很廣,會想再去練習。若可以,希望也可以出一本沒有插圖的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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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子欽的設計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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