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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愛情小說可能跟你想的不一樣:改變世界的第一步

文/凌淑芬
本文原載於作者臉書,經同意後轉載

在寫創作心情之前,先介紹一下「墨血風暴」這個故事。
故事背景設定在一個架空現實,七十五年前發生了一場「文明大戰」,全世界亂成一團,地球差點毀滅;戰後許多國家紛紛結盟以求自保,美國和加拿大結合成同一個國家,成為全球強權。

在這個國家裡有一個最高的軍事執法機構,叫「紀律公署」,獨立於所有機構之外,直接對國家元首負責,全國只有精英中的精英才能加入紀律公署。

這個國家有一個敵人,叫墨族。

墨族原本是北美大陸的游牧民族,可是後來受到白人政權迫害,於是起而反抗,有些人最後走偏鋒成為恐怖份子。

男主角里昂.奎恩是紀律公署的總衛官,工作是與墨族的恐怖份子對抗。在他刀光劍影的人生裡,因為一抹色彩的加入而柔軟了他的生命:一個小學女老師,秦甄。

這是這個故事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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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麼寫「墨血風暴」?

2008年,我出版了一套書叫「烽火」,當時走的是比較傳統的愛情小說的型式,但觸發我寫烽火的原因非常不愛情。

2008年是很混亂的一年。金融風暴開始,各地天災人禍不斷。
印象最深刻的是緬甸發生史上最嚴重風災,死亡人數超過十萬人,但當時的軍政府依然豪奢度日,把國際捐贈的物資中飽私囊,甚至拿出去轉手賣錢。在人民面臨饑荒之際,他們硬要花大錢辦選舉,只有投票給政府的人才可以領一份救濟糧。

我當時看了簡直不可思議,怎麼會有這樣的政府?於是我寫了《烽火》,我想寫一群人站出來改變自己國家的命運。

如今,2019年,十一年過去了,這段期間又發生了哪些事?

地球暖化越來越嚴重,敘利亞爆發內戰,IS堀起,歐美和俄羅斯依然在中東胡搞瞎搞,恐怖攻擊依然無所不在,以色列依然在轟炸加薩走廊,緬甸政府依然很有事……

這個世界過去十一年,沒有任何改變。
若說有,大概就是屬於種族的對立越來越嚴重。

於是我們看見,美國白人向南美移民咆哮,亞裔女孩在大風雪天被民宿老闆拒於門外,因為「妳是亞洲人」;剛果爆發嚴重的種族衝突,平民被屠殺,婦女被強暴;IS斬首「非我族類」的外國人和被俘敵軍,緬甸屠殺洛興雅人……

於是我強烈地想再寫一套烽火。

如果說,第一套《烽火》讓我想寫腐敗之惡,那麼《烽火再起》讓我想寫一寫種族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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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個種族有系統地去滅絕另一個種族時,通常存著相當「正當」的理由。這是必須的,人類天性讓我們不想把自己想成是壞人,所以我們必須給自己的行為一個合理的藉口。

只要我們相信自己做的是正確的,我們做起來就不會有愧疚感。

但這也是最可怕之處,當人類失去「同理心」和「罪惡感」這個剎車,任何恐怖的犯行都做得出來。

每個種族都有好人與壞人,但只要將一個種族烙下標籤,他們通通叫「恐怖份子」,通通叫「非法移民」,你不會很在意自己殺的是好人或壞人。

無論是庫德族人被屠殺、亞茲迪人被屠殺、洛興雅人被屠殺,或更早的猶太人被屠殺,做這些事的人不會停止,因為他們覺得自己是對的。

如果。

如果在這成千上百萬個相信自己「正當而正義」的人之中,有那麼一、兩個人開始想:我們做的真是正義嗎?

如果在這盲與忙的殺伐之中,有人能停下來自問:「我們真的該這麼做嗎?」是否一切就會不一樣了?

改奱從來不是一夜之間,也不會是一群人神奇地幡然悔悟。它總是從一個小小的種子開始,然後改變世界。

我想寫這個改變。

這世界存在著太多灰色地帶,所以這些話不是為了讓讀友先有預存立場「故事中的好人一定是誰、壞人一定是誰」,這樣又落入二分法的陷阱;而是當我們被困在一個龐大的結構裡,該如何面對自己的內心?

當然,基於慣例,凌某人寫一個故事通常不愛用很嚴肅的筆觸。

對於讀友們來說,《烽火重起:墨血風暴》可以是一個很輕鬆、很單純的「出於愛」的故事:一個高階軍官愛上一個小學老師之後,開始用不同的觀點思索。

它不是純粹的愛情故事,因為它包含了浪漫、冒險、人性,和一點軍事的成份,但故事的核心點──說句陳腐的話,「愛」往往是讓我們改變自己的力量,無論是親情、友情、愛情之愛。

改變自己,是改變世界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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