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讀者舉手】若能選擇,請停留在幸福的日常──讀《紅眼睛的山姆》
文/翁玉玲
天生擁有一雙紅眼睛的什莫,非常幸運的有非常疼愛他的雙親,讓他打從出生開始就備受呵護,即便求學過程曾遇過一些視他雙眼如惡咒的人,《紅眼睛的山姆》作者以自己對周遭人事物的觀察作為寫作題材,內容有各種通俗和不俗的情節,讓人順讀之餘,還可以省思在人際間是否存在太多不必要的偏見或固執己見。
性格細膩的背後
想要從醫是源自於對自己眼科醫師的崇拜,這份理想讓年少時代的他充滿鬥志,棄籃球從寫作也是認清自己優缺點後所做的正確決定,看似溫和鬆散的什莫,其實很了解自己,只是偶爾不想面對現實。如此敏感性格也反映在他的感情觀上,身為才三十出頭的獨生子,卻已經打算躺在手術室了結傳宗接代的可能,沒考慮老母的宗教,倒是能討好到自己的同居女友,但一切的付出,卻因一場意外被迫劃下休止符。
隨著擔任讀經員搞笑的片段,他與他的紅眼睛繼續開啟高中生涯,少男少女的純情歲月也是,當他收到米琦短短的四字祝福,不知為何,卻讓人感到暖意是滿溢的,百轉千迴,終究讓兩人走在一起。
因為自身經驗,長大成人的什莫對於他人身上的傷痕反應總是比別人大,他能敏感地察覺孩童可能遭遇家暴而心存憐憫,對於自己紅眼睛可能嚇到一般人也用了瞳孔變色片,之後,他以一個眼科醫生的身分拿下了鏡片,畫面甚是令人動容,他不僅安慰了一個跟自己有著同樣遭遇的孩子,也正式跟過去自卑的自己說再見。
身心健康是財富
除了人言可畏,身為現代人,媒體也可能是放大人類歧視的幫兇,因為外貌而引發入學爭議,還上了新聞,這些對於一個六歲學童而言並不是人生中必經的考驗,而是成為一個提早接觸到人性險惡的無辜受害者而已。但是什莫的父母親抗議之餘,也只能說些好言暖語安慰自己與他們的兒子而已。
為了自保,被揍也要佯裝是自摔,但是惡行終究會被揭發,霸凌者佛瑞蒙在什莫心裡竟不知不覺佔據了某塊記憶的位置,可見暴力這種事情的負面影響通常可以持續很久。多年後,無巧不巧地又遇到自己兒時霸凌者,竟然還當上警察又惹上官司自斃,就像是突然消失的同學在返校卻成了病人一樣,他人的人生際遇,總是讓他內心生出五味雜陳之感概。
父親中風讓家裡的一切都變了調,什莫母親看著另一半的悲慘後半生,口中抒發的感概,字字句句都戳中人心,沒人知道為何辛苦打拼的人會換來一席淒涼的病床和毫無展望的未來,但生活還是要繼續,努力將悲傷情緒拉回正常值的母子,試著用他們的樂觀天性迎向每一天。在好友的鼓勵下,什莫一步步重整家庭的秩序,但這一切其實對於一個未滿二十歲的來說並不容易,或許是看開了,總之,這樣的際遇埋下了日後他對於有些事情上看法偏向隨緣或更低調的種子。
《紅眼睛的山姆》整本書圍繞在主角的回憶與現況,透過一個人的際遇,其實道出了很多人會遭遇到的事情,在最後三部猛踩油門,讓故事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情節高潮。字裡行間裡總帶些黑色幽默,走進書中主角的人生,新舊時空交錯下,不變的是他那自我解嘲的口吻,將所遇見的種種,就算旁人看來沉重無比,也能化為一陣陣輕風,隨時空散去,彷若人生只是一場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