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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古神話傳說都是真的!」──來自一位醫師,同時也是盜墓者與解剖師的神祕發現!

文/E.B.哈德斯佩、陳岡伯

阿爾馮正不斷地成長、茁壯,就好像春天的草木一樣。這是何等的奇蹟和機制!對於他健康地來到這個世界,我心懷感恩。

──史賓賽.布萊克醫師

史賓賽.布萊克在觀賞了一次地方上的不知名遊藝團表演之後,他的事業與志向有了重大的轉變。這個遊藝團除了各式各樣號稱「大自然的奇蹟」的特技雜耍表演之外,還架設了一個所謂的解剖博物館,展出各種奇怪的醫療器械和詭異的生物品種。

像這類展出科學新奇事物的解剖博物館,以及類似的「珍奇屋」(cabinet of curiosities),數百年來都受到大眾的歡迎。時至今日,有些華麗的珍奇屋仍然在運作,並且對外開放。布萊克觀賞了解剖博物館的展出之後,感到自己先前的研究成果與這些奇異的景象相較之下,顯得黯淡無光。但是這也同時啟發了他對於未來研究的新想法,而這即將成為古今任何科學家都未曾進行過的詭異研究。

我觀賞過許多這樣的特技雜耍表演。這種表演給人一種受到忽視與遺棄的氛圍,同時也彷彿訴說著一種對於文明、人性和優雅的巨大渴望。這些表演者時常承受著嘲笑與羞辱,他們其中有些人會來到我的C病房,尋求一個美好人生的機會,或者僅僅希望我們的治療能夠讓他們看起來「正常」些。

這個遊藝團展出了許多人們所熟知的畸形病症,以及一些較為罕見的身體缺陷。其中包括了一具連結於頭骨的連體嬰骨骼、「魔鬼巨嬰」(事實上是一具浸泡於玻璃罐中的豬胚胎),以及「南太平洋美人魚」(其實是由一個猿猴和鱒魚所縫製而成)。任何稍具醫學或科學知識的人都能夠輕易地辨識出這些展品。唯一的例外,是一具被稱為「幼鹿子」的男孩屍體。這具身體的異常徵狀在於他的膝蓋是往錯誤的方向彎曲。他的骨頭呈現畸形的狀態,皮膚的表面也覆蓋著濃密的毛髮。他的頭骨上有骨頭和鈣質的增生,顯現出如同年幼有蹄類動物的雙角。這具「幼鹿子」的身體被保存在一個充滿酒精的玻璃瓶中。

布萊克堅信,在「幼鹿子」身上隱藏了某個對於他的研究至關重要的秘密。他也相信,這種突變所展現的正是他在先前論述中所提到的已經失落的遠古人類歷史,也是遠古基因密碼尚未被完全湮滅的證據。許多人認為布萊克的論調完全是無中生有的臆測。無論如何,與幼鹿子的相遇,加深了他的執著,一心追尋能夠治癒畸形的醫療方式。治癒畸形也成為布萊克研究的首要目標,從此之後,他徹底地棄絕了傳統醫學和常規的治療方式。

布萊克用兩百美金買下了幼鹿子的標本,並立刻將它帶回家,安置在閣樓的一處神秘角落裡。直到解剖結束前,連他的家人都不知情。

布萊克從不認為幼鹿子是深受畸形症所苦的患者。他反而認為,這位幼鹿子展現了不可思議的嶄新可能性,也就是:遠古的神話傳說都是真實的。

【1878年8月14日】
 「我將一頭普通的家羊搬進閣樓中進行比較。我的解剖結果告訴我,這種現象絕對與神話中的賽提爾有著關聯。我的檢測結果顯示,幼鹿子確實是人與一種動物的結合。然而,他與家羊並沒有並沒有近親關係。尋找幼鹿子的近親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體型大小、身體顏色和雙角形狀上的特殊差異使我難以查明他與其他物種的關聯。幼鹿子與演化更為完善的阿爾卑斯羱羊有些相似之處,但是他的毛皮卻與喀什米爾山羊較為類似。

從生理學的角度來說,幼鹿子還是與人類較為親近。他並不像其他反芻動物一樣有四個胃。因此,我也沒有在他的身體裡找到毛糞石。整體來說,他依舊算是個人。

我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之內,汲取了其他學者可能要鑽研一輩子的動物學知識,與此同時,我也努力地維持對於理性和邏輯的信念。我盡力避免對眼前這個無辜的生物做出不公正的判斷。我每天都與疲憊和病痛奮鬥;這項研究所帶來的焦慮和知識沈重地壓迫著我。我感受到我的精神狀態趨向崩壞,但是很奇妙地,我又同時感到自己充滿精力。我無法思考、也無法進食或睡眠,我甚至無法感受到情緒的波動:喜樂與憤怒都與我無緣。我所能感知到的,只有那一股令人作嘔的衝動,驅使著我繼續研究那已被剝去皮膚、沈默地躺在密室中的肉體。我切開幼鹿子的皮膚、向後拉開並且以大頭針固定;我取出他的臟器,讓它們漂浮在充滿有毒液體的玻璃瓶中。他的剩餘軀體就躺在我的素描和手稿旁,這些文獻紀錄了他的最終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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