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部智里第十九屆松本清張賞・史上最年少得賞者訪談——〈清張賞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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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張賞與我」──訪談第十九屆松本清張賞・史上最年少得賞者阿部智里

文/悅知文化提供

《八咫烏奇幻系列》作者阿部智里,是史上最年輕的松本清張賞得主,被日本小說評論界盛讚,以清新浪漫的氣息與奇幻推理元素,為以往厚重的歷史小說潮流開創了新的方向。
阿部智里在得獎後的散文中寫道──四歲時,曾經告訴母親:「我把彩虹吃掉了。因為突然下起了雨,於是就躲在巨大的蕈菇下,看到很多精靈,也在樹上看到了風神。」母親聽完之後,馬上將這奇幻的故事記錄了下來。聽到小孩子說這種話,到底該罵孩子說謊吹牛?還是認為孩子的想像力很豐富?
阿部智里的世界是飛翔的夢,故事中充滿了爽快的恐懼。雖然外表是人類,內在卻是異界的生物,這種動搖視覺信任的劇情設計很驚人。
她「長了一對想像力的翅膀」是提供了怎樣的養分?
她又是如何一步一步邁向作家之路?

阿部智里
一九九一年出生於群馬縣前橋市。就讀學校法人一隅學園果實幼稚園、前橋市立荒子小學後,於二〇〇五年,在前橋市立荒砥中學二年級時,獲得第九屆「詩之鄉前橋嫩芽的詩」美棹獎(金獎)。二〇一〇年,從群馬縣立前橋女子高中畢業。二〇一二年,於早稻田大學文化構想系求學期間,以《烏鴉不宜穿單衣》這部作品獲得松本清張賞,二十歲就得獎的她也成為松本清張賞史上最年輕的得獎人。二〇一七年完成早稻田大學文學研究所碩士課程。推出以出道作品拉開序幕的龐大日本奇幻小說「八咫烏系列」,第六集《彌榮之烏》成為第一部的完結篇,包括外傳《烏百花》在內,總共創下了累計一百三十萬冊的銷量,成為超級暢銷作品。松崎夏未在網路和APP「Comic DAYS)連載《烏鴉不宜穿單衣》的漫畫。二〇一九年出版《發現》。

從小就是個「怪胎」,但周圍的環境很友善成就了自己!

萩原朔美(前橋文學館館長)問:是否可以請阿部老師為大家介紹一下妳的出生地,中、小學期間在哪裡生活,以及當時是怎樣的小孩?

阿部智里答:我在群馬縣前橋市出生、長大,如果要談論我的成長過程,就必須回溯到幼稚園。我就讀的果實幼稚園,位在赤城山的半山腰。小時候我每天搭幼稚園的娃娃車去上學,單程就要三十分鐘,因此我可以說是在山中長大的孩子。長大後回想起這件事,我認為和自己的「自我建立」有密切的關係。原來在就讀幼稚園時,我就是個十足的怪胎。

萩原朔美(前橋文學館館長)問:是個怎樣的怪胎呢?能不能簡單的形容一下?

阿部智里答:我會在許多人的面前,突然說出「那裡有風神耶!」或是「我看到精靈了喔!」之類的話,不論是在幼稚園時,或是回到家時,隨時隨地都會突然蹦出很天馬行空的話。老師都很擔心我,覺得「這個孩子還好嗎?」但是從來沒有人責罵我說謊,所以我非常感謝我的父母和老師。他們反而都會又問我:「是喔?那妳看到的是怎樣的精靈?」這樣的環境讓我想像力的羽毛漸漸變成了一對翅膀。
幼稚園畢業之後,小學二年級時的班導師也對我說了同樣的話。照理說,七、八歲的孩子達達自己看到了不可能看到的東西,大人第一個反應都會覺得孩子有問題。但我周遭的大人抱著寬容的態度,讓我自己慢慢意識到,那並不是我真的看到,只是我想像力的產物。(躺在幼稚園的樹下打瞌睡……另一隻襪子呢?)

萩原朔美(前橋文學館館長)問:當阿部老師說:「有一個天使在天上耶!」,父母會怎麼回答?

阿部智里答:他們會說:「啊?是這樣嗎?」或是問我:「這位天使長什麼樣子呢?」從來沒有人對我說:「根本不可能有這種東西!」
不過,我爸爸似乎還是會有些擔心。有一天,對著我說:「智里,妳看!」我抬頭一瞧,發現爸爸用水管澆水時出現了彩虹。爸爸向我說明:「這是因為光的折射而產生的彩虹,妳瞭解嗎?」我當然知道彩虹是因為光的折射產生的,當時很納悶思忖著:為什麼爸爸對我說這些?之後才知道,原來爸爸一直很緊張,不確定我是否擁有正常的常識。
因此,在我的成長過程中,我的父母完全沒有摧毀我的想像力,而是讓它自由發揮茁壯。

萩原朔美(前橋文學館館長)問:阿部老師在讀小學的時候,也一樣天馬行空嗎?而小學的老師又是如何看待妳這樣的學生呢?

阿部智里答:小學五年級時,遇到一位在作文指導方面很厲害的老師。那位老師問我:「妳是不是沒有要好的同學?」說實話,在讀小學時,比起班上的同學,我和老師更聊得來。雖然也算是有朋友,但確實沒有同學能夠完全瞭解我思考的事,或是我寫的內容。那位老師對我說:「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等妳慢慢長大,就會有更多人能夠瞭解妳,所以在此之前要忍耐。」這番話讓我很受用,我也就這樣長大到今天。
小學和中學的我,都遇到了好老師。雖然因為我的古怪,也遭遇到了一些事情。但周圍大人的友善,足以讓我在成長過程中克服那些對小孩來說困難的事,使我毫不猶豫著朝向自己的天職邁進。

萩原朔美(前橋文學館館長)問:阿部老師也會和同學或是老師分享自己想的故事嗎?是什麼樣的動力趨動妳創作呢?

阿部智里答:是的,對於分享故事,我非常的熱情。幼稚園時,從單程要搭三十分鐘的娃娃車開始,我就會當場開始講故事給大家聽。老師也覺得很有趣,還會把麥克風遞給我。因此,我會很努力思考今天要講的故事架構,還會編很多不同的版本給大家聽。到最後,大家都會很期待故事的後續發展,這一點讓我覺得很開心,也激勵我想要繼續創作故事的動力。
直到上了小學一年級,開始出現了新的發展,那就是我懂了什麼叫「文字」。於是,運用了「寫作」的方式,把之前所想的許多故事一個一個記錄下來。老師還在課堂上把我第一次撰寫的故事,在全班同學面前朗讀出來。現在回想起來,真的可說是黑歷史呢!(笑)

萩原朔美(前橋文學館館長)問:為何對於阿部老師來說,第一次分享自己創作的故事,算是黑歷史呢?

阿部智里答:請試想一下,我在小學時所寫的,類似「呵呵,我發現自己具有邪惡的力量」的故事,旁人聽到了一定會覺得「這個人腦子有問題嗎?」而老師竟然還要我朗讀給全班同學聽?
不過,當年的我並沒有想這麼多,對於老師的稱讚,以及可以朗讀給全班同學聽,而感到十分的自豪,甚至還覺得「哇,這件事太好玩了!」我之前接受其他採訪時,也經常回應道,自己是在小學二年級時立志成為作家。現在回想起來,也許時間更早也說不定!

萩原朔美(前橋文學館館長)問:那阿部老師決定成為作家的契機為何呢?

阿部智里答:我成為作家最直接的原因,是我媽媽當年對我說的一句話。當時還年幼的我,對著媽媽說:「我好喜歡書哦!」她對我說:「既然妳這麼喜歡,不如就去當作家。」我聽了之後才恍然大悟,原來我之前當作遊戲的事,是可以成為職業的。只要當了作家,就可以養活自己,既然這樣,那我一定要成為作家。從那一刻起,我發現作家是我的天職,而這樣的夢想,也從來沒有動搖過。

萩原朔美(前橋文學館館長)問:您上了高中之後,包括參加社團活動在內,還有辦法專心投入寫作嗎?聽說您就讀的是女子高中,當時還參加了音樂社。

阿部智里答:高中時,自己漸漸開始認知到,要盡可能體驗適合自己年齡的各種經驗。我並不擔心沒有題材可寫,但一旦專心寫作,應該會為早知道那時候應該做這件事、早知道應該去體會一下那件事等而後悔。
因此,雖然很想早日成為作家,但同時也希望能夠參加社團活動,體會各種不同的經驗。即便不是參加寫作的社團,我還是有辦法自己創作。所以在中學時,參加了柔道社;高中時,參加了要不斷勤練音樂劇的音樂社。

萩原朔美(前橋文學館館長)問:高中時,您不但加入柔道社,後來去練音樂劇,為何會選擇這兩個項目呢?

阿部智里答:之所以會參加柔道社,也是因為父母的教育方針,他們認為「既然以後想從事寫作工作,一輩子至少要有一段時間好好運動」。現在回想起來,我真的是一個聽話的孩子啊!我從小學三年級就開始學柔道,所以高中的社團就決定加入柔道社。
小學時,我也曾經在課後活動中參加過舞台劇表演,因此中學時,我覺得由自己成立一個戲劇社也很好玩。可惜父母對我說:「妳想一想,以後一輩子都從事寫作工作,遲早會把身體搞壞。」我突然覺得他們說的有道理,於是就去參加了柔道社。
然而,我還是很喜歡音樂,而且高中的音樂社看起來很好玩,也很多元。加上我真的很喜歡表演,雖然我很不會跳舞,但當時還是投入了又唱又跳的世界。只是我連柔道的動作都很難記住,突然要又唱又跳,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現在回想起來,簡直是異想天開。但那時候真的很開心,也經歷了只有在那段年紀才有辦法體會的經驗。

與松本清張賞結緣!

萩原朔美(前橋文學館館長)問:阿部老師在大學入學後不久,便踏入了文壇。您為了成為作家,曾經做過哪些事?是否有投稿參加文學賞?

阿部智里答:有的,最初是在初中三年級時,投稿參加新人賞。其實小學時,我就想投稿,只是一直無法寫出自己滿意的長篇作品。直到初中三年級時,才終於完成。

萩原朔美(前橋文學館館長)問:當年您投稿的是長篇小說,大約幾張稿紙的篇幅呢?投稿的過程,是否順利呢?

阿部智里答:我記得是差不多是三百七十張稿紙,大約快15萬個字。不過,那次的投稿在初選時就被淘汰了。(笑)

萩原朔美(前橋文學館館長)問:這麼多的文學賞中,您是因什麼樣的契機,選擇投稿松本清張賞?

阿部智里答:我正為這件事陷入苦惱時,前橋女子高中的一位學姊在文藝春秋出版社工作,當時正好回母校舉辦了紀念演講。那天,我沒有參加放學前的班會,也沒有打掃,更沒有參加社團活動,而是直接衝去校長室,抓著那位學姊劈頭就問:「我想成為作家,但不知道該怎麼做,能不能請妳給我一些意見呢?」沒想到那位學姊竟然帶著我去吃飯,認真聽我闡述自身的經歷直到晚上,最後她對我說:「好,既然這樣,妳可以投稿應徵松本清張賞。」

萩原朔美(前橋文學館館長)問:在決定投稿松本清張賞時,您做了什麼樣的準備呢?

阿部智里答:我在那一年完成了目前成為八咫烏系列第五集《玉依姬》的原型。我去投了稿,那次的成績很不錯,我記得進入了前八名。我覺得既然反應還不錯,就決定在創作上走這條路線。
只是之後剛好遇到準備考大學的時期,我當然不能逃避,所以那一年完全沒有寫作,為考大學認真復習。考上大學後,我在蒐集資料做了功課之後,就完成了獲得松本清張賞的《烏鴉不宜穿單衣》這部得獎作品,也成為我踏入文壇的出道作。

「烏鴉」的龐大世界觀!

萩原朔美(前橋文學館館長)問:想請教阿部老師一個關鍵性的問題,為什麼會想寫「烏鴉」的故事?「八咫烏系列」的創作原由為何呢?

阿部智里答:要說明這個問題,必須從頭說起。我剛才也提到,我在「八咫烏系列」中,最初完成的是第五集的《玉依姬》,《玉依姬》是從人類的世界展開的故事。很多讀者都很納悶,「八咫烏系列」是以異世界為舞台的奇幻故事,為什麼第五集《玉依姬》卻是從人類世界開始的故事?其實整個「八咫烏系列」,就是以《玉依姬》為起點的故事。也就是說,創作的順序和出版的順序不同。在《玉依姬》這部作品中……不好意思,不能再爆雷了?(笑)
總之,有一個神明,烏鴉和猴子是這位神明的使者動物。因為是神的使者,所以我認為會說人話也很正常,又想到可以讓使者動物改變外形,於是就完成了變身的設定,可以自由變身成為烏鴉和人兩種不同的外形。
當時,烏鴉僅是配角。《玉依姬》投稿參加松本清張賞無緣得獎後,正思考下一部作品要寫什麼時,突然靈光一閃,或許以八咫烏為主角創作故事會很有趣。於是,便寫下了《烏鴉不宜穿單衣》。
因此,並不是在創作這一系列故事之初,就思考「嗯,要寫什麼呢?那來寫以『烏鴉』為主角的故事好了」,而是有這樣迂迴曲折的過程。

萩原朔美(前橋文學館館長)問:能讓您創作出這一龐大系列的基礎是什麼呢?

阿部智里答:姑且不論設定的部分,我想讀者應該是好奇:我為什麼會被烏鴉吸引?
因為我住的地方有很多烏鴉,從小就是在大烏鴉飛來飛去的地方玩耍。記得有一次,是烈日當空的夏天,有一對烏鴉在一棵開了很多粉紅色花朵的合歡樹上休息,羽毛在葉隙光下閃閃發亮,我覺得好美。仔細觀察之後發現,烏鴉其實是很美的鳥類,所以我原本就對烏鴉有很好的印象,也將生物帶入所有的故事設定,完成了所有的構思

萩原朔美(前橋文學館館長)問:阿部老師在創作時,並不是像蓋房子一樣,從打地基開始。而且您的創作的順序也和實際出版的順序不同,甚至有原本的配角變成主角的逆轉情況。

阿部智里答:其實我一開始創作時,就已經有了整體的構圖,或者說是設計圖,所以幾乎不曾有邊寫邊想的情況。當然,有時候有些小地方會臨時更改,作品中的角色也會來和我討論未來的發展。當然,有時候作品中的角色,會朝向不同於作者原本構想的方向發展。
之前也曾經多次和讀者分享,雖然我打算把某個角色寫成叛徒,但那個角色在中途提出:「我不想演了!」即使我努力說服:「等一下,你可能會成為比主角更搶眼的壞蛋!」但那個角色仍然堅持罷演,之後那個角色就只好下台一鞠躬了。

萩原朔美(前橋文學館館長)問:在創作之前,您就已經完成了整體的設計圖,是指構思的「八咫烏系列」時,其內容已經全部寫完了嗎?

阿部智里答:最初的構思的故事架構,目前還沒有寫完,我是打算在「第二部」才完成這個故事。目前在「第一部」僅寫到,最低限度想要讓讀者瞭解的部分。至於「第二部」要以何種方式呈現,目前已經決定了終點,接下來必須展現我的寫作功力了,所以我必須努力寫好。

萩原朔美(前橋文學館館長)問:讀者在看「八咫烏系列」這部作品時,腦海中會很有畫面。如果有機會改編成動畫,或是由真人演出,您身為作者,會想看嗎?還是身為作者,並不樂見這種情況?

阿部智里答:我十分樂意,這部作品以不同的形式呈現給讀者。不論是動畫的形式,或是漫畫的形式,甚至是真人電影的呈現。如果能夠用符合我所描繪的方式,來呈現「八咫烏系列」,透過攜手合作能夠吸引新的讀者,或是帶來新的詮釋,我會很樂意積極和對方合作。

萩原朔美(前橋文學館館長)問:有些作家似乎並不喜歡自己的作品被改編。但在您的作品中,有很多場景是很有張力的。像是在流血的場景時,會刻意描寫胡枝子的花或是白色的花綻放,或是在鮮花盛開的地方有流血的場面,這些畫面感都十分強烈。

阿部智里答: 是的,有些作家考慮到作品的藝術性以及完整性,不希望被改編。不過,我在寫小說時,腦海中就像在拍電影。故事中的人物能自由地在舞台上表演,而我只是拿著攝影機將所看到的一切拍攝下來,然後帶回家剪輯。其實這種剪輯工作,就是寫小說。雖然撰寫小說是由我一個人擔任攝影、導演和音響等所有的工作,但我認為拍電影和作家寫小說在本質上十分相似,只是呈現出來的成品不一樣而已。

萩原朔美(前橋文學館館長)問:阿部老師希望「八咫烏系列」能以什麼樣的方式改編及呈現呢?

阿部智里答:我很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夠改編成漫畫或是動畫。但還是必須符合一些條件,我才會點頭答應……第一個條件,就是我所看到的景象,和新創作者想像的,在重點部分必須一致。
既然是用另一種形式呈現,對方的詮釋和我的詮釋絕對會出現落差,因為我們是不同的創作者。如果完全追求完全一致,就永遠無法完成跨媒體製作這件事。所以另一個條件就是,即使對方和我不同的詮釋,對方的作品也能讓我有興趣想要。
如果日後正式推出根據「八咫烏系列」改編的其他作品,都可以認為都經過這種方式的詮釋。

萩原朔美(前橋文學館館長)問:原來如此,也就是說,阿部老師認為既然以小說的方式出版了作品,讀者腦海中浮現的影像,全都是正確的詮釋,是吧?

阿部智里答:是的。即使看相同的文章,每個人腦海中浮現的畫面都不相同。而這樣的不一樣,我認為才是理所當然。因此,即使推出了官方的插畫或是影像,也完全不必認為自己想像的畫面是錯的。我由衷地希望,每個人都能珍惜自己內心浮現的畫面。
當然,隨著這個系列的作品越來越龐大,日後「八咫烏系列」改編成動畫、漫畫,或是電影,當這些作品問世時,我相信「正確詮釋」的難度也會增加,但我會盡可能堅持這個初衷。

導遊的翅膀

萩原朔美(前橋文學館館長)
在天空自由飛翔的夢雖然可怕,卻又爽快無比,在醒來之後,會有一種愉快的解脫感。和「原型」或是「無意識」無關,只有將分析虛無化的奇妙成就感。
阿部智里的世界是飛翔的夢,故事充滿了爽快的恐懼。雖然外表是人類,內在卻是異界的生物,這種動搖視覺信任的劇情設計很可怕。
同時,那些異形生物優雅的日常生活也令人產生違和感。然而,在某個階段後,這種違和帶來的恐懼一口氣變成了爽快。這就是故事的力量。故事的疾馳帶來了晴空的爽快感。故事是一場旅行,導遊阿部智里接連指著各種場景,指示參加者「請看這裡」、「請看那裡」。參加者聽從導遊的指示,充分享受這場漫步在幻想空間的旅行。這是一場將想像力的翅膀移植到讀者背上的旅行。
前橋文學館位在阿部智里的故鄉前橋,這次企畫了以她為主題的展覽。現代作家都用電腦寫作,沒有手寫的稿子,即使展示電腦,也無法貼近作家。到底有什麼方法讓參觀者貼近阿部智里這位作家?我試圖解決這個根源性的問題。前橋是一個神奇的地方,曾經孕育了許多詩人。阿部智里也在中學時代參加了文學館主辦的詩歌比賽,並且在比賽中得獎。從詩歌到小說,地方和文學,文字和影像,體驗的變貌,幻想和真實。怎樣的展示空間才能夠展現阿部智里?我認為也許可以製作八咫烏的索引。
作品中,也許有關花的描寫最多。我打算透過表達感情的文字「表感文字」和八咫烏這個主題重新閱讀這一系列作品,因為八咫烏的文字表達強烈震撼我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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