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康永:我愛上了一個人,只是碰巧與我同性別

文/小食曼

說到蔡康永,你腦海中第一個浮現的是在《康熙來了》中,總是讓小S能肆無忌憚地說,自己則默默為一切做圓滑結尾的他;或是多年前的談話節目《真情指數》中,用無比的同理心,使得來賓總是卸下心防,甚至是潸然而下的蔡康永。無論是哪一種,相信大多數的觀眾,應該難以想像圓融、有主見、堅強的他,會有在鏡頭前留下男兒淚的一面。

日前蔡康永參加了一個中國節目,在節目上他道出了隱藏在他心中多年的痛,身為華文社會極少數公開出櫃的知名人物,他無疑地成為出櫃導師,娛樂圈中如果有想要公開出櫃的人,幾乎都會先徵詢他的意見,「出於理性考慮,我通常會攔住他們;但站在孤單的立場,我又很希望很多人陪我——不要每一次提到(出櫃)這個題目的時候,他們只能亮出我一個人。」蔡康永哽咽地說道。從他的字句當中,你會感受到他強烈的無奈以及最深痛的、無聲的吶喊;你會忍不住想:為什麼愛一個人還需要看這社會的臉色?

同樣面對同志身份,華人社會著名性學家及暢銷作家許祐生,和他的同志愛人葛瑞,在1996年時,成為台灣第一對正式公開結婚的同志情侶,儘管這段婚姻從台灣的法侶角度而言並不成立,只是空有形式,但對於當時民風更為保守的台灣而言,無疑仍是一個震撼彈,沒有人曾料到一對同志情侶竟然可以愛得如此高調與勇敢,許多同性戀的朋友們,將他們的婚姻視為未來的幸福願景,但相對地,也有眾多反對者認為這場婚姻是一場荒謬、違反正道的行為。

在正面與負面聲浪的襲擊之下,在鎂光燈聚焦在他們的婚姻之下,大家都等著看他們的好戲,但隨著時間慢慢地流逝,許祐生與葛瑞經歷過各種一般異性戀也常見的問題:內心對於第三者的騷動、各種壓力帶來的口角衝突、病痛的折磨煎熬等等之後,直到今天,他們仍是堅定不移緊握著彼此的手。

這樣的愛,究竟與異性戀之間有什麼差異呢?能夠深愛一個人,被一個人所深愛,是這生中多麽幸運且幸福的事,他們愛上的人,只是剛好與自己同性罷了⋯⋯

我們倆於1993年五月在紐約「當王子遇見王子」,
一見如故,私定終生。
三年多來,我們有時過得像童話,從此幸福無比;
有時像學術論文,據理力爭,辯到乾瞪眼;
有時像長篇小說,劇情高潮起伏,希望永遠不要有結局;
有時像新詩,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有時像遊記,望梅止渴;
有時像影評,恍然明白;
有時像八卦雜誌,色香味俱全;
但不管像什麼,我們總是寫得順心,讀得暢快;
所以,我們要舉辦一場紅毯上的讀友會;
誠摯邀請您大駕光臨;
因為這次我們選讀的一本書,很特別,叫做「結婚證書」。

––摘自許祐生《摯愛2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