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麼拼出一個展?】古文鄉民少帥 VS. 七萬赤燄軍──不存在的訪問
文/祁立峰
【祁立峰讀古文撞到鄉民】專欄作者祁立峰,去年由政大出版社發行《遊戲與遊戲以外:南朝文學題材新論》,在 2016 臺北國際書展會場,祈立峰應邀藉目前暢銷的影視作品《瑯琊榜》,探討學術上南朝文學集團及其文本隱藏的深度意涵。講座以「現實《瑯琊榜》:南朝文學集團的恩怨情仇」為題,而在講座之後,祁立峰對祁立峰(對,沒寫錯)進行了這篇深度訪談……
看到七萬赤燄軍被號召,擠爆講座現場,有什麼心得?
說起來真的是很緊張壓力很大,原本想說這是「泛學術」講座,應該還是以學術為主體,我前一場政大的學長講題與內容也確實很學術,講伍子胥變文調度的細節與母題。但講座前因緣際會,出版《瑯琊榜》的月之海出版社的行銷與我聯絡,談成這次的結盟,雖然月之海本次書展沒有設展位,但透過送海報與有獎徵答的方式,順利號召瑯琊粉入坑,也要感謝月之海的襄助。
我另外一個緊張的原因是,現在很多專業粉絲(但不是學術同行)被動員來,如果唸一些原文、史料啊,大家會不會覺得很硬很無聊,所以講座內容也作了調整,以《瑯琊榜》的虛構人物,對應現實人物,並且從歷史的叛亂事件、從南朝的官銜制度與門閥政治的角度切入。其實這也是我寫「讀古文遇到鄉民」一直推動的人文普及思維。
我們過去常常覺得高等教育好像是象牙塔,但另外一個層面來說,精深的學術研究確實又有其艱澀複雜的部份,是不足為外人道的。應該說在現代這個知識與學科高度分工的年代,每一行都有其內在的理路,我們大多數人除了自己的本業,都是「外行」。但一行歸一行,古典時期卻又有一些知識與資訊,是適合當代每個人閱讀,可以作為立身與生活的準則,也可以作為抒發與感慨的載體,那就是適合推廣給大家的部份。
我最大的心得還是覺得自己其實沾了《瑯琊榜》的光,一方面想說自己空有對古典時期的知識,卻寫不出這樣磅礡的作品;另外一方面也感嘆台灣的傳媒文創等產業,可能沒有那麼龐大的資本與市場得以滋養出《瑯琊榜》這樣的作品。所以若有作者或導演希望處理古典的題材,我也很樂意貢獻自己所長,當個無給職顧問也可以。
對聽眾搶答與提問的感想?
真的是很 Shock,第一次看到問問題時那麼多人舉手搶答(主要是有送出版社提供的《瑯琊榜》人物誌),可見平常大學生回答問題的舉手率有多低、多像人形墓碑(以下省略譙大學生五百字……)至於觀眾提問也很有深度,問起梅長蘇是在隱喻誰?還有現實歷史有沒有像劇中演的朝堂論禮那種會議?梅宗主這樣江湖人物,在史傳中可能找不到對應,我覺得他的形象有點孔明加蘇秦張儀的合體。至於朝堂論學,漢代有過石渠閣與白虎觀兩次經學會議,就在討論經書的版本問題,和各位保證真的沒有re過完全是即席回答,不過嚇出我一身冷汗就是了(抖)。
說起來南朝文學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研究領域?
在七、八零年代,六朝文學與文學理論曾經是顯學,因為幾位知名教授林文月、廖蔚卿、王國瓔王更生等投入研究,只是後來文獻開挖的差不多了,所以研究者日少。但中文系仍有重要的科目與南朝文學相關,比如《昭明文選》和《文心雕龍》,所以我們仍需要更多研究者投入這樣的領域。
總結一下本次講座的精華部份?
就是現實中的梁朝都沒發生這樣的事啦。梁武帝不像老狐狸,太子蕭統也沒有那麼呆萌,幾個皇子也沒有勾心鬥角相愛相殺,但蕭氏父子其實都很愛好文學,收集非常大量的藏書,如《昭明文選》的編成也為我們現在保留的研究當時文學得重要材料。不過由於南北朝分封諸王、坐擁重兵的制度,也經常造成骨肉相殘、宗室內鬥的慘劇,所以我覺得《瑯琊榜》雖然是架空劇,但作者對於古典文獻的熟悉,史料的掌握,都可見其深厚的學養。我覺得這次《大尾鱸鰻 2》的票房,某種程度暗示我們──我們的閱聽人已經不再是靠著網路笑話、秀場文化就得以滿足的族群了,像《蝙蝠俠》裡的小丑說的:「這個城市需要更高等的罪犯」,在這個全球化的年代,我們也需要更高等的作品來滿足讀者與觀眾,而《瑯琊榜》可能就是一個開端。
古代鄉民都有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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